第334章 弹指千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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旃檀功德佛，斗战胜佛，净坛使者，金身罗汉，八部天龙……一个个敕封作出后，终于轮到了温娇。

“殷温娇，汝本长安闺秀，于红尘中心羡长生，求道武当，飞升无量原。既有斩妖除魔之功，又证公平持正之道，其行可敬，其志可钦，今加升大职正果，汝为护世佛母，宝相伏魔菩萨。”如来道。

温娇双手合十，却没有谢封，而是发问道：“弟子心有迷障，还请世尊指点迷津。”

“但讲无妨。”如来道。

“玄奘悟得八苦，而弟子则困于因果。”温娇道，“当日佛祖有意授弟子佛果，弟子因道侣袁天罡而心怀顾虑，曾问，'一入佛门，我之道侣将如何自处？'”

忆起当年情形，她只觉得如梦如幻，恍若隔世：“彼时，世尊言'无碍'，是否即因为这一言之因，而致袁天罡承受那罗延天的诅咒，殒命于我受封之前？”

是不是正因为你说他不成问题，所以言出法随，他便当真自行消亡，不致成为我入佛门的阻碍？

这话说的几与质问无异，却是温娇此刻心中的真实想法。修至佛祖之境界，一言一行，自是有无限玄妙。温娇甚至直到修至金仙后，细想回去，才品出了其中一二深意。

譬如她一度认为，如来派双菩萨庇护大鹏为因，才有了她为诛大鹏而与双菩萨对上，继而被佛门相中招揽之果。可事实上，是如来有意招揽她才是因，于是有了双菩萨寿命袒护大鹏、激怒她证大公之道的果。

袁天罡之死，当真不是因为受了她的牵连么？

如来垂目，丰颐之上似有无尽悲悯：“旃檀佛母，汝一念愤恚在胸，执迷难破，已心陷樊笼之内。袁天罡之死，似乎因你、因那罗延天、因我种种缘法而起，实则不干我的事，不干那罗延天的事，亦不干汝的事。汝为证道九死一生，他为证道此生求死，如此而已。”

温娇一颤：“可那罗延天诅咒尚在，来生……”

“我言无碍，即是无碍。”如来道。

“无碍……”温娇喃喃重复着，若有所悟。

光阴如后羿手头射日的长箭，一旦脱弦而去，便百折不挠，再不回转。

世事亦如此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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